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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剽窃，别拿“尺度”说事儿

作者：范昕 袁松禄
文汇报2009-07-26

　　近日，一篇《学术首骗―――12亿元大清史课题负责人成崇德调查报告》的
文章顶着吓人的标题“上窜下跳”于各网站、论坛。举报人米辰峰与被揭伤疤者
成崇德，互为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的同事。这份2.5万字的《调查报告》有多
少水分？到底是投下了一枚学术反腐的重磅炸弹还是制造了一场蓄意报复的无稽
闹剧？学界尚无定论。然而，人们的关注点分明再次集中到了“学术造假”这个
敏感话题上。

　　最近短短一个月间，学术圈频频爆出“丑闻”，让象牙塔斯文扫地：广州中
医药大学校长徐志伟被联名举报其博士学位论文涉嫌抄袭学生的论文；辽宁大学
副校长陆杰荣及北京师范大学在读博士杨伦在核心期刊合发的文章被指抄袭度高
达80%；更为惊人的爆料是，武汉大学一位教授自主研发的“反剽窃软件”揭示，
一所部属高校的783篇论文中，涉嫌抄袭者过半，其中全文剽窃的有161篇，占
20.4%，段落剽窃的有256篇，占33.2%。而在旅美学者方舟子创办的“新语丝”
网站上，每天公布的学术造假案例不下十个。

　　要的就是吹毛求疵

　　有人提出，举报人米辰峰的《调查报告》存在不少言过其实之处，如博士论
文与导师指导方向不同并非什么大问题，成崇德迄今为止在核心期刊上发表的论
文也并非为零。但若不是学术圈的浮躁“蔚然成风”，“挑刺者”又怎会有机会
呢？况且种种指证不是全无道理。

　　米辰峰列出成崇德博士学位论文“整段整句的大量重复粘贴10次共1278字”、
“外文注释错漏率90%，严重错误70%以上”、“连续成段抄袭他人 3110字到自
己的注释里”等14大项的抄袭、错漏处。举报具体到细节，如：论文第9-10页的
某两句（共749字）在第110页完整地重复粘贴了一遍。

　　有网友发话：“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错，米辰峰也未免太吹毛求疵了吧！”同
时方舟子、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玉圣、“挑错高人”高山杉等学术打假“斗士”
被一并炮轰，冠以“多管闲事”之名。

　　对此，反对者的观点同样直截了当：“中国的学术为什么不能高标准严要求
呢？”某高校历史系学生在BBS发帖说：“尽管论证中牵强之处很多，但这件事
本身还是很值得关注的，它涉及中国的学术信誉！”

　　不可依赖技术“测谎”

　　目前国内大部分高校、科研单位并无规范学术行为的详尽规章制度，对于
“抄袭”、“剽窃”、“篡改”等学术造假行为，有时连法院都难以界定。而在
美国，对于界定“抄袭”有如下规定：“凡使用他人原话在3个连续词以上，都
要使用直接引号，否则即使注明出处，仍视为抄袭。”“无论直接还是间接引用，
凡从他人作品中得来的材料和观点，都必须注明出处，否则即为抄袭。”国外的
重要学术期刊、出版社等，则使用“反剽窃”软件，可以通过搜索关键词等操作，
尽可能防止发生文章剽窃。

　　最近，国内也出现了新研制的反剽窃软件“学术测谎仪”，但它仅当内容有
15%以上相似之处时才判定为“抄袭”―――这个“ 尺度”给不少人钻了空子：
有10%、5%相似就不算抄袭了吗？对此，方舟子认为：“学术规范应该采用国际
标准，而不能搞‘中国特色’。抄袭就是抄袭，不加注明地抄别人几句话也是抄，
不存在‘度’的问题。反剽窃软件只能作为发现抄袭的辅助工具，起参考作用，
它不能作为鉴定标准。”

　　道德审判造假行为

　　诚如南京大学英语系副教授何宁所言：“学术造假存在如何定义的问题。”
但就造假风气而言，却是没有分别的，他认为：“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重要
的是建立踏实的学术风气。这需要学者进行个人素质的提升，包括对良心和责任
的认同。”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生朱玉伟也告诉记者：“有没有抄袭、有没有作
假，只有自己的良心能够测谎，也只有道德才可以审判它。”

　　朱玉伟举出导师的谆谆教诲：“我们做学问要追求创新，重复自己有愧，重
复别人不对，剽窃他人是犯罪。”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倪文尖更高喊“平
庸都是假！都要打！”在他看来，学术造假是没有界限的，无论抄袭多少。

(XYS2009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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