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方舟子按：这篇东抄西凑的报道不仅没有一处注明出处让读者误以为是作 者本人做的采访，不仅抄得错误百出，而且随心所欲地胡编乱造。该文作者 即是去年“美国医生操刀换人头”假新闻的炮制者，还用类似手法剽窃、编 造了许多假新闻，都登在《北京青年报》上。其错误之处见文中夹评】 中国留美基因专家为何枪杀女上司后自杀 ■文／徐冰川 北京青年报2002.3.6. ■比萨外卖成枪杀阴谋工具 ■杀人后两小时在自家公寓外自杀 ■被杀与自杀者都是杰出基因科学家 这是一条令人极其痛心的消息：一个才华横溢的上海留美基因科学家突 然枪杀了他的前任女上司后饮弹自尽！这出悲剧的主人公黄谷阳是一位杰出 的留美博士后，学成回国后曾先后在北京大学、复旦大学研究和讲学， 1998年担任复旦大学教授，1999年担任中国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副 主任，2000年返美出任PPD制药公司微生物部门主任，2001年6月被公司解雇， 2002年2月27日就发生了这桩悲剧。 ■黑暗中，送货员的身后突然闪过一条身影，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 那名男子对准女主人的头部和胸部连开数枪！ 当地时间2月27日晚20时45分，当加利福尼亚州芒廷维尤（Mountain View）【方舟子评：这个城市一般意译为“山景城”】福斯特城【方舟子评： 山景城和福斯特城是两个不同的城市，按这种写法，好像福斯特城是山景城 下面的一个城市似的。谋杀案发生于山景城，不在福斯特城。黄谷阳是在山 景城杀了人，再回福斯特城自杀的。】“多米戈”【方舟子评：应是“多米 诺”。作者不知道多米诺骨牌？没见过这家连锁店的商标？这家连锁店已开 到中国，中文名称为“达美乐”。】比萨饼连锁店的外卖送货员按响“Windmill 公园大道800号”住家门铃的时候，应声前来开门的女主人和女主人身后十 来岁【方舟子评：应是“十几岁”（teenage）。该事件的报道最早在新语丝 网站登出时，误写成十来岁，作者就照抄了。】的小孩显得非常惊讶，因为 家里没有谁向比萨饼店预订过外卖呀。就在女主人向同样莫名其妙的外卖送 货员解释她没有预定比萨外卖的时候，黑暗中，送货员的身后突然闪过一条 身影，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那名男子对准女主人的头部和胸部连开数枪！ 突如其来的枪杀把送货员和女主人的儿子惊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既喊不出 声，也不知道躲避。【方舟子评：上面这段绘声绘色小说似的描述都是作者 自己的想象。】 凶手的目标异常明确，开完枪后，他撇下还愣在那里的送货员和小孩， 扭头奔到停在附近隐蔽处的一辆车上，风驰电掣般地驶离了现场。送货员和 孩子这才醒过神来，一边拨打911电话报警，一边打电话请求急救。当警察和 救护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由于女主人的头部和胸部是在极近 的距离内连挨数枪，所以已经死了。福斯特城警察局立即紧急调派警员到全 城各交通要口布控，检查过往的车辆。此时，警方得到的惟一线索是：开枪 的是一个中年亚裔男子，其所驾的车牌号在慌乱之中没能看清。【方舟子评： 上面这段介绍，也是作者的想象。现场在山景城，怎么要福斯特城的警察局 调兵遣将？】 此时，凶手的座车已经驶抵福斯特城自家附近，他用手机给妻子董培宁 打电话说，他刚刚枪杀了以前的女上司，自己也不想活了！说完这些他立即 关掉了手机。震惊万分的妻子立即报警。两个小时后，也就是22时30分左右， 一名散步的人在凶手所住的公寓不远的“福斯特湾”圣马托【方舟子评：一 般译做“圣马刁”（San Mateo）】桥附近的滨海小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警方立即赶到现场，发现死者头部中弹，手边正是那支两小时前枪杀了女主 人的手枪，死者的口袋里还装着给妻子最后通话道别的手机。 ■在黄谷阳任副主任期间，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于1999年7月20日宣 布了一条震惊世界的发现：中心在人类基因组研究方面已经找到300条全长新 基因，这是全世界首次获得这些人类新基因！ 当熟悉行凶者和遇害者的人们听说这条不幸的消息时全都惊呆了，因为 在这起凶杀案中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位极有造旨的科学家。 现年38岁的凶手黄谷阳是一个有相当名气的基因科学家，翻查相关的英 文资料，肯定能在美国颇有名气的基因生物论文和科研机构成员名录上看到 黄谷阳的英文名字【方舟子评：黄谷阳难道发表无数的论文不成？难道到处 跳槽、兼职不成？否则如何能肯定在这些成员名单上看到其名字？】，比如 说在“国际PAG 水稻科研组”成员名单上就有黄谷阳的名字，在加利福尼 亚大学的学术名册上【方舟子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术名册”是什么玩 意？】，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坛上，在北美上海校友【方舟子评：这是什么 “科研机构”？】名册上，在美国《自然》【方舟子评：《自然》是英国杂 志】科学论文上都能见到黄谷阳的名字。出生上海的黄谷阳当年考大学的时 候，他的成绩在23万上海考生中名列第11，全国著名的学府上海复旦大学录 取了这个优秀的学生。复旦大学毕业后，黄谷阳于1986年顺利考入了美国马 萨诸塞大学，仅用六年时间就先后攻取该大学的博士学位和华盛顿大学分子 生物学博士后学位【方舟子评：博士后不是学位】，这期间他从事的是水稻 基因的研究【方舟子评：胡说八道，黄在这期间所做的研究和水稻基因无关。 黄的博士导师Maurille Fournier当时是研究酵母菌的RNA功能的，和水稻基 因差了十万八千里。黄在美国期间应该从来没有研究过水稻。】。从1992年 至1995年，黄谷阳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给系主任勒洛伊 胡德做博士后研 究，任高级研究员，并参加过比尔 盖茨出资的通过基因识别疾病的研究项 目。1996年至1997年，黄谷阳到世界知名的杜邦集团旗下的AgBiotech公司 做基因科研大组的组长，1997年至1999年成为生物讯信公司“Double Twist” 的资深科学家和生产经理。1997年期间，黄谷阳同时还在德拉瓦大学任教。 不过，黄谷阳的更大的辉煌是回国之后：1998年，从美国归来的黄谷阳到复 旦大学当教授，并曾到北大做过研究和讲学，1999年更是担任中国国家人类 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副主任，成为国家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主任陈竺的合作 者。在黄谷阳任副主任期间，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于1999年7月20日宣 布了一条震惊世界的发现：经过半年的攻关，中心在人类基因组研究方面已 经找到300条全长新基因，这是全世界首次获得这些人类新基因【方舟子评： 这是从基因组序列推测基因，一项常规化的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哪个 “世界”被震惊了？】！该中心的研究人员称，这批新基因的首次发现为科 学家深入揭示其功能、了解它们与某些疾病的发病机理以及将来寻找对相关 疾病进行基因治疗的可能性，或开发相应的药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方舟子 评：不是作者胡写，就是该中心的研究人员胡吹。】。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 研究中心同时还在单基因疾病研究、肝癌基因研究、多基因疾病研究方面取 得了新的进展。这一巨大的科研成果使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名闻世 界，作为中心主任副手的黄谷阳同时广为人知【方舟子评：黄只是兼职，而 且时间很短，怎么成了大功臣了？】。此后，在中国生物权威会议上频频 能见到黄谷阳的名字。不过，黄谷阳于2000年初又回到美国，担任硅谷制药 公司PPD微生物部门主任。按黄谷阳2001年5月11日提供给美国一个学术会议 做题为《从基因到医药》报告的个人简介，他同年还是北京基因研究所副主 任。2001年6月，黄谷阳被PPD公司解雇。 ■两个星期前我还接到过霍兹马耶尔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已经联系到 大笔投资，准备自己开公司。她还说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现年46岁的遇害者塔娅 霍兹马耶尔是俄罗斯移民，这位会弹一手好钢 琴的俄罗斯女性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基因专家，在艾滋病病毒基因研究上有相 当深的造诣，她曾表示：“确认抗HIV基因【方舟子评：什么“抗HIV基因”， 那叫抗HIV的遗传抑制因子（genetic suppressor elements）。没人把它当 基因】近年来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并于1999年9月1日获得了美国专利与 商标办公室认可的抗HIV基因专利，这项申请号为388128，美国专利号为6316210 的专利被部分专家视为极具市场潜力【方舟子评：1999年9月1日是该专利的 申请日期，而不是获准日期。获准日期是2001年11月13日。不知哪“部分专 家”有过如此评论？还是作者的想象？】。霍兹马耶尔是1989年来美，4年 前加入PPD制药公司基因组，后升任副总裁，但去年12月离开公司，死前正 在自行创业开办公司。霍兹马耶尔在PPD任职期间是黄谷阳的上司，黄被解 雇时，就是霍兹马耶尔通知他的。莫斯科国立大学毕业、曾与霍兹马耶尔相 识30年的芝加哥大学【方舟子评：应是伊利诺大学芝加哥分校】教授伊戈尔 罗尼逊非常痛心地说：“两个星期前我还接到过霍兹马耶尔的电话，她告 诉我说她已经联系到大笔投资，准备自己开公司。她还说那是她一生中最幸 福的时刻。” ■每个生命的逝去都是损失，但同时失去这两位则是无以弥补的巨大损 失。 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为什么要枪杀一个前女上司呢？这出悲剧 又是如何发生的呢？ 福斯特城的警察发言人克莱格 科斯汀【方舟子评：这位警官名叫Craig Courtin，那个“斯”音哪里来的？】说，黄谷阳可能冒充霍兹马耶尔，并 用她家的地址订购了比萨外卖，然后骗开霍的家门后开枪行凶。福斯特城 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官吉姆 本纳特【方舟子评：这位Jim Bennett警官是山 景城警察局的发言人，不是福斯特城】也证实说：“从目前侦查的情况来看， 叫比萨饼外卖完全是一个引诱受害者开门的阴谋，与送比萨饼的外卖送货员 无关，所以黄开枪的时候送比萨饼的小伙子都惊呆了。”至于黄谷阳枪杀前 女上司的动机警方目前不好做出评论。另外，黄谷阳行凶所持的手枪是他通 过加利福尼亚州司法部背景审查后合法购买的，只不过警方没有透露黄谷阳 是什么时候买了这把手枪的。 跟两人都认识的罗尼逊教授猜测说，因为半年前通知解雇消息的是霍兹 马耶尔，所以黄有可能是报复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太让人不可思 议了，用罗尼逊教授的话说：“黄谷阳是因为违反公司内部规定而被解雇的， 黄的解雇是总公司的决定，霍兹马耶尔只不过是奉命通知他。至于总公司解 雇黄的原因是那种每天每时都发生的正常现象，不值一提。我自己也见过黄， 他给人的印象是那种正常而有魅力，甚至近乎完美。所以我绝对认为，他最 后的行为是绝对的疯狂。【方舟子评：根据San Francisco Chronicle和Washington Times的报道，罗尼逊的原话是：“根据我对Tanya（霍兹马耶尔的名字）的 了解和见过Matthew（黄的英文名），我绝对相信这是绝对的精神不正常。” （I'm absolutely convinced, from knowing Tanya and having met Matthew, that it was absolute insanity.）罗尼逊在什么地方像作者说的对黄推崇 备至，才因此认为其杀人才是疯狂？】”罗尼逊教授非常痛心地说：“每个 生命的逝去都是损失，但同时失去这两位则是无以弥补的巨大损失。” 【方 舟子评：罗尼逊的原话是：“每个生命的失去都是巨大的损失。但是这里我 们失去的是一位改变了世界的人物。”（Every life lost is a big loss. But here was someone who was actually making a difference）”这是在 哀悼其好友、为遗传学做过杰出贡献的霍兹马耶尔，而作者竟然把它窜改成 同时赞扬两个人！】 ■黄谷阳的妻子董培宁和女儿就在黄谷阳的身边。极其哀伤的母女俩怎 么也不明白黄谷阳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 黄谷阳在马萨诸塞大学的导师马里尔 福尼尔透露说，在黄谷阳被解雇 两个月后，曾与他通电话说，PPD不同意我同时为中国的公司工作，但他自认 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而更早之前，福尼尔曾到过硅谷与黄谷阳和霍兹马 耶尔一起吃过饭。在一起吃饭期间，黄谷阳和霍兹马耶尔都祝贺对方的移民 经历和学术成功，那情景根本看不出他们居然会发生后来这样的事！福尼尔 非常痛心地说，他的门生黄谷阳的聪明才智、茂盛的精力和对知识不知疲倦 的渴求让他这个导师非常吃惊。【方舟子评：Mercury News是报道过Fournier 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哪里说他是“非常痛心地说”？】 黄谷阳的朋友们透露说，黄谷阳最近的情绪不太好，但他们实在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在离开公司那么长时间后对女上司进行报复，再说了，那个女上 司自己也已经离开公司了。黄谷阳的同事则表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黄谷阳 表现出刻薄或者其它恶意的性格，而且凭他的才华离开PPD公司后立即又到另 一家公司，根本没有走投无路，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害以前的老板。黄谷 阳的另一位同事表示，在他的印象里，黄谷阳富有活力，充满自信，雄心勃 勃；黄谷阳在西雅图的同事陶尼 比杜夫直言不讳地说，他实在难以想像这 起凶杀案，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黄谷阳显示过恶意的性格。 ■不管是黄谷阳还是卢刚，都属于在国内优秀的一类，以他们的勤奋， 会有相当不错的成绩，但当遭到挫折时，在国内就会有亲人们每天的相濡以 沫，心理也容易调整【方舟子评：国内是人情的天堂？“每天的相濡以沫”？ 刘海洋生活在国外？有调查说国内大学生百分之十几有心理障碍，他们的亲 人哪里去了？】。然而，在国外，再好的朋友，身边的亲人都是忙人【方舟 子评：国外的朋友、亲人就没有闲的时候？这么说是不是在怪罪黄谷阳的妻 子？】，一个人不顺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灰暗，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 尽管黄谷阳的案件仍在调查之中，人们或许永远无法知道黄谷阳的内心 世界，但这一事件却在美国，特别是在海外华人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悲剧发生之后，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旗下的NBC3 KNTV Channel 11频道第二 天就进行了报道。虽说当时限于警方要求不便点明遇害者的身份，但却为涉 案的黄谷阳是一个“杰出的科学家”深感惋惜；当芒廷维尤警方3月1日终于 公开了受害者和施害者的具体身份之后，合众社、《华盛顿时报》、《圣乔 斯水银新闻报》【方舟子评：《圣荷西信使报》能被翻译成《圣乔斯水银新 闻报》，算得上经典“妙译”。作者不知Jose是西班牙文，误读成“乔斯”， 又只知到Mercury是“水银”，不知道还有信使（即古希腊神话中的飞毛腿 墨丘利）的意思。作者如果见到“水星”大概也是要翻译成“水银”的。】 、《萨克拉门托蜜蜂报》、《旧金山记事者报》【方舟子评：哪来一个 “者”？看清了，报纸原名是Chronicle，不是Chronicler】等加利福尼亚 当地和全国性报纸【方舟子评：这些报纸中有哪一份是全国性报纸？《华盛 顿时报》可不是《华盛顿邮报》】，英国广播公司（BBC）和新加坡《联合 早报》纷纷报道了此事，如此之多报道不约而同的口吻是痛心、惋惜【方舟 子评：这些报道大部分我都看过，都是客观的、叙事性的报道，哪来的“口 吻是痛心、惋惜”？你以为国外的报纸也都和国内的小报一样？】！ 大家不知道黄谷阳到底经历过什么，行凶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但这起 事件同样引起了在美华人的强烈反响，在痛心和惋惜之中让许多人想起了许 多年前在美国学校开枪杀人的北大留学生卢刚。卢刚当年是由于学业不顺， 恋爱无着，心理失衡，最终举刀【方舟子评：是举枪，不是举刀。】杀人自 杀。当然，也许这两出悲剧不适合放在一起做具体的比较，也许还有人会说 这人就这样，在国内也会杀人，与在国外无关。但许多在海外的游子却看出 了其中存在的关联之处【方舟子评：有几个海外游子这么看，还“许多”？】， 比如说不管是黄谷阳还是卢刚，他们都属于在国内优秀的一类，以他们的勤 奋，会有相当不错的成绩，黄谷阳的辉煌似乎也能证明这一点，但关键的一 点是，当遭到挫折时，在国内就会有亲人们每天的相濡以沫，心理也容易调 整。然而，在国外，再好的朋友，甚至连身边的亲人都是忙人，一个人不顺 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灰暗，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会 发生卢刚，或者黄谷阳一样的现象【方舟子评：按照作者的结论，海外游子 应该频频杀人才对，怎么却如此罕见？在美留学生已有上十万人，在一个上 十万人的群体，出几起杀人案有什么可奇怪的？犯得着你来自作多情找原因？】。 我们希望一切对这一事件知情的人与我们联系、探讨。【方舟子评：有 谁乐意和一位弱智记者探讨的吗？】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