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科学地球人》：“四”的死期 为什么姿三四郎没有桃太郎幸运？桔梗找出了其中的答案 桔梗* 桃太郎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如果他自称“日本第四桃太郎”而不是“日本第一桃 太郎”，那么上个月他将面临一场尴尬的灾难。但是姿三四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3月 28日，日本文部科学省发布的常用汉字表修订本中，汉字“四”被删除了。 这并不等于说日本的小学一年级学生在学习数字“四”的时候要用假名代替，而 是意味着这个比三大一的数字从汉字、假名、罗马及阿拉伯数字写法统统消失了。换 句话说，文部科学省打算在全国范围推行九进制。 28日下午，文部科学省的新闻发言人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解释这个在外国人 ——以及大部分日本国民——眼中看来十分疯狂的政策。针对新闻发布会上记者的提 问，发言人澄清说，“（政府的）基本教育指针并没有发生变化，这次对于常用汉字 表的修订是考虑到国民的身心健康。” “常用汉字表”是由日本政府于1981年发布的，它拥有1945个汉字，前身是拥有 1850个汉字的“当用汉字表”（1946年制定）。按照规定，教科书与官方文件中只使 用“常用汉字表”的汉字，其余皆以假名书写。 促使文部科学省作出这项决定的是两年前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 成果。美国科学家的这篇论文说，他们对于在美国的华裔和日裔美国人的调查表明， 每个月的4日，这些群体的死亡率明显高于平时，而其他文化社区的人则没有这种表现。 “众所周知，日文的‘四’听上去和‘死’一样，”发言人说，“文部科学省的专家 认为，如果取消数字‘四’，那么就可以挽救很多国民的生命，他们不会在每月4日、 14日和24日因为心脏病或者其他原因死亡，政府也可以节省一大笔医疗保障开支。” 但是这样一个决定也在日本国内引起了一些争议。日本国内的一家主要报纸《读 买新闻》连续几天以来用整版的篇幅刊登针对这一决定的各种观点。京东大学的经济 学教授小林直人参与了文部科学省针对“常用汉字表”的修改。他在报纸上辩解说， “（文部科学省的）决定符合经济学原理，我认为它是正确的。”小林教授所指的经 济学原理一是个称作“帕累托改进”的概念：在某种经济境况下，如果可以通过适当 的制度安排或交换，至少能提高一部分人的福利或满足程度而不会降低所有其他人的 福利或满足程度，即一种制度的改变中没有输家而至少能有一部分人赢。“如果一种 改进剥夺了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不管是否能带来更大的整体利益或者是否有助于实 现怎样崇高的目标，都不是帕累托改善”，小林教授在文章中总结说。他在文章中还 透露，参与决策的一些专家还发现，废除“四”的社会意义远大于节省一笔不小的医 疗开支。 文部科学省发言人把这一决定形象地比喻成“烟囱与窗户的关系”。“一个思维 陷入混乱和僵化的管理者，就像一个在房间里想要出去又不知道怎么办的人，他试着 想从窗子出去，但是窗子太高；他试着从烟囱出去，但是烟囱太窄；其实只要他一转 身，就会看见房门一直开着的。” 此前，日本国内的一些科学家针对文部科学省的政策发表了一项公开声明，认为 政府的这项政策是一种倒退。“我搞不清政府要在国民面前树立一个什么榜样，”在 这项声明上签字的一位科学家对《科学地球人》说。针对这样的批评，文部科学省的 发言人也做出了回应：“对于人们关于‘四’的迷信，如果你把‘四’当做不可改变 的客观存在，把人们思想的‘健康’和‘进步’当作启蒙和教化的对象，那是非常愚 蠢的。因为废除数字是比较简单的事情，而‘启蒙’和‘教化’的成本则会很高。 （如果政府）老是埋怨公众‘封建迷信’并执著于改变其思想，不正像那个‘想着从 窗子和烟囱里钻出去’而视大门于不顾的人吗？解放思想，换个角度看啊！” 发言人的这番言论显然激怒了一些日本国内的左翼人士。就在新闻发布会举行的 当天，就有超过500名科学家、教师和左翼政党人士在霞关附近举行了游行示威活动， 抗议政府的这项决定。一位游行示威者告诉《科学地球人》说，“（文部科学省）短 视的决定是愚蠢的”，他把政府讽刺地称为“帕累托政府”。 然而，对于任何一个政府而言，把十进制改为九进制都是一件困难的举动。发言 人解释说，从十进制到九进制将有一个过渡阶段，日本政府打算在10年之内实现这一 目标。“但是从明年开始，文部科学省批准的中小学教科书将全部使用九进制。” 不过，在新闻发布会上还有另外一个焦点，那就是发言人本人的名字。发言人田 中四郎成了一些记者猛烈讽刺的对象。“我的父母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发言人 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并且姓名修正法案要在下个月才能得到国会的批准。不过，新 出生的国民不会遇到我这种情况，因为警视厅的户籍资料计算机的软件准备进行修改。 到那时候没有谁的名字还能含有‘四’。” *桔梗是《科学地球人》（Scientific Earthman）杂志的科学作家。 本文人名、地名和机构名纯属虚构 (XYS2003040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