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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传世小草的娱世奇功

  作者:思语

  最近心情很郁闷。从来不玩股票,可全球金融海啸来了谁也逃不掉,一家伙
就把孩子的教育基金涮下去半数,401K也缩水成了201K;在台湾天天看扁家弊案,
和全台湾人一起看得胸口痛,这不要脸的一家子人糟践台湾的老百姓、台湾的民
主和司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真让人恨不能食肉寝皮,可是毫无办法,还得
耐下心来等着司法走完它该走的程序──没法让人不气闷。

  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之下,唯有上新语丝看到和寻传世有关的消息,才能不时
开怀一笑。斑竹千万莫怪啊,知道你最近有些生气,恕不能与你同喜同悲,不过
无论如何咱得承认,这寻传世其人真地很有娱乐性,我这人定力太差,每每把持
不住,笑得个人仰马翻。这不今天一上来就读到太簇妙文《寻小草的呓语》,当
即笑翻在地。没想到寻传世最新的自我定位一下子又变成了小草,想那一棵纤柔
的小草能身怀如此娱世奇功,不能不让人佩服得紧。虽说寻小草一再地呼吁大家
伙不要吹捧他,我也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非得在此吹捧他一回不可。

  太簇文中所列的HPD的症状之一,“Tendency to believe that 
relationships are more intimate than they actually are. ”,最为令人绝
倒。由此想起一段陈年旧事,故事中的主人公与寻小草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里说来与众网友分享。

  话说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大院儿里。因为人口繁杂,空间逼窄,
大家火气都很旺,邻里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们院儿是市委大院,文
化人集居之处,干部们吵起架来水平蛮高的,说话不带脏字,却是针针见血;家
属里呢,几个最为泼辣的,都是不咋识字的家庭妇女,骂起大街来是荤素齐上,
活色生香。所以我们院里的人一旦吵起架来,便非常精彩,水平高的出口成章,
引来下面懂行的人一声声喝彩;水平低的,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曾经有过为一
只死鸡打架的,那只可怜的鸡,夭折后的尸身被两家人扔来扔去,全院都飞扬着
鸡毛。

  但是不管水平高低,这些吵架打架一定都是两军对垒,有时甚至三军混战。
唯独有一个例外,是一个陈姓妇女,她一拉开嗓子叫骂起来,却是全院噤声。该
妇女发作相当频繁,隔几天就要来一回,不分时间地点,啥时候兴致来了就开骂。
骂的内容嘛,我那时候年纪小不大懂,而且每次只要是在家里,我妈总是马上关
门闭户,还喝斥我跟我姐说,闭上耳朵不许听──我妈也是被逼急了,哪管我们
的耳朵闭得上闭不上的。后来懂事以后回想起来,其实该妇女骂的话也没什么稀
奇的,几句车轱辘话来回骂,都是跟男性生殖器有关的就是了。她的骂街里最要
命的是指名道姓,假如她的所有指控都属实的话,我们市委一大半的革命干部都
曾拜倒在她的蓝布裤子下。

  这件事情最可怪的是,无论这位陈氏妇女骂街内容多么劲爆火辣,就是没谁
出来和她对阵。被点名的男性干部没人出来,他们的家属也没人出来,而且因为
这样的缄默纵容,她的裤下之臣的名单越来越长,大有把我们市全体干部一网打
尽之势。那些年里陈氏妇女的骂街是我们市委大院一道非常奇特的风景,可说是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件怪事原因究竟何在呢?无它,陈氏妇女是个疯子。

  据我妈妈说,该妇女并非从来就是疯的,相反倒是有过非常风光的时候。她
和她老公是文革之初第一批跳出来的“造反派”,曾经夫唱妇随地掌一派大权,
在市里呼风唤雨了好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很快被后起的新生派力量打翻在地,
不久她老公又得肝癌去世,多重打击之下就发了疯。说起来一个女人中年丧夫,
拖着三个孩子,又有些精神不正常,实在是处境堪怜,市里对她一家还是满照顾
的,什么正经事不干,公家的房子照住,工资照领,若是好好地过日子还是过得
下去的。无奈该妇女却是万般不甘寂寞的性格,以这种奇特而怪异的方式长久地
成为人们注目的中心。

  寻传世小草与这位陈姓妇女有何相似之处,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以新语丝读
者的智商不难领悟。最后要说的是,关于陈姓妇女之疯,我们院儿里一直以来就
流传着另一种说法,我们家隔壁的欧阳叔叔──他是市里一位高官,且长得高大
魁梧,一表人才,在陈姓妇女的名单上位居前列──是这个说法的最坚定支持者。
这个说法是,该妇女其实并没有疯,她只不过是在装疯卖傻。 

(XYS2008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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